老福特坑死了

六股这种事情(二)

02.美女与野兽


大外的脸凝固了。远处听见咖啡杯落地的服务员小跑着过来想要清理污渍,看见客人的脸色后却完全不敢上前。


塚原也没想到他会是这种反应,虽说大外从来没提及过对阿鸟的“爱”或“喜欢”,但他对阿鸟的痴迷也不亚于这种程度了。说实话,塚原的一番话自有道理,任何一个人看见他提起阿鸟脸颊泛红的痴态都会认为他是作为恋人喜欢着他。


他曲在桌面上的指节微微泛白,脸色也暗了下来,塚原有些无措,激怒大外可不在她的预期之内。


大外微微低下头,手轻轻捂着嘴。


“你不喜欢就算了。”塚原当断即断,立刻向他打包票,“你还是不喜欢男人的是吧,我只是建议一下。”


“我喜欢遥斗……”半晌,大外双目颤抖地抬起头来,“我真的喜欢……遥斗?”


他比起愤怒更像是……动摇。


这家伙难道从没想到过这些吗,明明是堂堂医大生,关于自己的取向却完全没有分析过?!为什么必须得由自己来提醒这种人啊!塚原心里不平。


“嘛……你跟踪他,偷拍他。而且还想以杀他的方式占有他,但杀完后又觉得自己会后悔,这不就是爱嘛。”


这不就是变态嘛。塚原心里咬牙切齿。


“所以你怎么说?”


“我倒是有点吓到。”大外并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你怎么突然就开始鼓励我接近遥斗了?你不是这几个月以来一直竭尽全力地阻止我见他吗?”


这这这


塚原脑筋一转,想了一个完美的答案。


“因为爱。”


大外惊悚:“什么爱,你爱上我了?”


这个惊悚的反应是怎么回事啊喂。


“不是的。”塚原比起一根手指,煞有介事道,“我不爱你,是因为我最近看了一部电影,名字叫《美女与野兽》。”


“《beauty and beast》,我当然知道。怎么又说到电影上了。”大外疑惑。


“这部电影说的是一个王子因为自身的问题被女巫诅咒,变成了一只狂暴的野兽,只有当他学到为人为善的真谛,并以自己的心灵获得真爱才能变回王子。”


“所以?”


“所以——”塚原伸开两只手,比了一个v字,“爱能解决一切问题,当然也能解决你的变态问题。你的变态被解决了,我也就不用一辈子盯着你了!”


“什么跟什么啊。”大外一脸无奈,“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是野兽,遥斗是美女?”


这个暗喻塚原虽然心里明白,但由大外这么说出口,还是让她生理性地恶心了一下。


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强颜欢笑:“阿鸟是不是美女姑且不论,你确实是野兽吧。需要改造的吧。”


“你居然会提供这种温和的改造意见。”大外有点茫然,“你该不会是确实对我有好感吧。”


他没有给塚原反驳的时间:“而且,《beauty and beast》是讲一个以貌取人的王子最终明白心灵美的重要性的故事的,但从现实角度看,王子和公主的颜值都并不低,所以这部片子的观点本身就是自相矛盾的吧。”


“额。”这一番话下来,塚原发现自己根本就无法反驳。


“不过,我愿意试试。不是从性欲出发,而是从情侣般的感情发展,将遥斗的心灵占据,而不是肉身。 ”


“真的吗!”塚原的嘴成了菱形,“你居然答应得这么爽快,我以为你会说'我一定要吃了遥斗'这种话呢。再加上你平时明显没有gay的样子。”


“哈?你不是说我很有深柜的感觉吗。”大外挑眉。


糟了,又得意忘形了。塚原在心里吐槽自己这种一旦胜券在握就会忘乎所以的性格,表面上敷衍了一句“因为你这个人性格太多变了”。


“所以我要怎么接近遥斗,你不会把我干掉?”一杯新上的爱尔兰咖啡见了底,大外也开始谈起了条件,“毕竟——你有杀死我的武器不是吗。”


“嗯,也是。”塚原正襟危坐,“那么就说好了,不可以跟踪,伤害,或者做出让阿鸟前辈哪怕有一点害怕的事情。总之,请以中学生式的纯爱来展开你的追求。”


“感觉好麻烦,我是真的还有五个女朋友要应付啊。”


“不许嫌麻烦!”


难道痴汉行为就不麻烦了吗????塚原感觉自己再聊下去,逻辑就要被大外带偏了。


“以及,此期间不许杀人。”


“也太苛刻了吧!”


“不苛刻,要是你杀人被阿鸟前辈知道了,就功亏一篑了。”


“总之,没有任何谈条件的余地。”塚原伸出自己的右手,“我们握手,就等于你同意组成暂时组成攻略阿鸟前辈的同盟。我就是你的助手咯。”


大外戏谑:“真不可靠。”


但是,他纤长的手还是握上了塚原的:“那么,就看看我在遥斗面前能忍耐多长时间吧。”


“你还真是个野兽啊。”


“那你就是给我下诅咒的女巫。”


在这场对话后的不知几日。


东京的汉密尔顿酒店礼宾部里,穿着制服的阿鸟遥斗正和一对穿着华丽的夫妇在行政酒廊内聊天。


“今天也承蒙关照了,大外先生和夫人。”


“没事的,有你在感觉总是很舒适。”夫人笑眯眯道,“那我们先回去了。”


本来看上去还神采奕奕的阿鸟,在目送大外夫妇离开后,立马露出了疲惫的表情。


“应付太热诚的客人很累呢。”女经理无奈道,“每次都要拉着你聊半天。而且我听说,他们都不怎么照顾自己的儿子,却隔三差五来这里见你,感觉儿子有点可怜。”


阿鸟也很无奈:“跟客人还是保持距离比较好。虽说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女经理看了一眼手表:“现在是十点半了,阿鸟你可以下班了。”


“什么?已经这么晚了。”阿鸟无措,“抱歉,那我得赶紧走了,因为还得赶地铁。”


迅速从酒廊下到大厅,阿鸟在更衣室换好了衣服,就匆匆走出门,一路走向地铁站。夜晚的地铁站人烟稀少,阿鸟戴着耳机,旁若无人地站在站台前。


一般来说,晚点下班都会找人搭伴,实在不行等个几十分钟一起,但是阿鸟性格并非外表看上去的那样活跃,反而是粗神经又无趣的,根本不会想到要找人陪他一起。


“深更半夜还带着耳机,这简直是逼着别人对他下手啊。”大外如是说出自己的感想。


“别用杀人犯的逻辑。”塚原制止道,“帅哥都是孤独的。”


这两个人躲在地铁站的柱子后面对着窃窃私语,因为大外提到今天自己的父母会光顾汉密尔顿酒店,两人便连夜坐车到达了这里,因为大外的父母每次来酒店必然会指名要阿鸟提供服务。


“我突然想到,塚原你不许我跟踪遥斗吧。”大外猛然清醒,“那我们现在是在干什么。”


“别在意这些细节!”


“自己打破自己的规则可不是一个好兆头啊。”大外道。


“我现在该做什么?”大外问,“我真的很好奇,难道我是应该直接上去说声你好之类的吗?会不会很惊悚?”


“会啊!你是不是笨蛋。”塚原道,“之前台词都给你想好了不记得了吗,说什么你好。”


大外满脸“我居然也有被你说笨蛋的一天”的表情:“但是,会不会太普通了。”


“没关系,按我说的做就好,在地铁来之前,你还有五分钟。”


阿鸟的耳机里正播放着轻音乐,突然,他感觉有人轻轻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这个动作本来应该会吓人一跳,可是那双手的力度很温和,完全不具备那种攻击性。


阿鸟摘下耳机,回头,一个绿发的青年面庞柔和沉稳,水波一样的眸子盯着他。


“你是——”阿鸟突然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只是一瞬间,他觉得自己见过这个男人。


“初次见面,阿鸟遥斗。我叫大外圣生——”绿发青年道。


“大外——原来如此,您是大外夫妇的儿子吗?是医大生。”阿鸟的眸子一下子亮了起来。


看着阿鸟的眼睛,大外反而有些局促起来。


“没错,是我。经常听父母提到你,能见一次真是太荣幸了。”


这家伙,在忍着不让脸上露出变态的表情。塚原看破。


“哪里哪里,我才是,平时多受到令尊令堂的照顾了。”


两人客套了一番,阿鸟便疑惑起来:“您是跟父母一起来的吗?为什么没有跟他们一起下榻酒店?”


大外道:“实际上,我是恰巧过来研学的。我要带一个新生来东京这边的医学实验室实习一个月左右。”


“原来如此!”


“那么,之后应该有很多机会能见面,缘分难得,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如何?”


“当然可以。”


就在这个时候,最后一班电车带着光亮从远方极速驶来,一节一节的车厢割破空气,吹动了阿鸟的头发和衣摆。


他的脚踩在黄线上面。


塚原的脑里闪过一个再不会存在的画面,突然惊出了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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